贵州肖像·历史人物:易贵:明代贵州文教开创者之一

  易贵,明代贵州文教开创者之一,经学家,终官湖南辰州知府。字天爵,生卒年不详,贵州宣慰司所辖的贵竹长官司(原贵筑县,今花溪区)人,祖籍江西吉水。易贵为人, 一身正气,刚正廉洁。自幼“博览群籍,学问淹通。善为文,叙事尤为通达”。明正统十二年(1447年)举人。景泰 五年(1454年),中二甲第二名进士,即是年廷试全国排名第五。在当时对 于西南边徼贵州来说,可算是一件“破荒南国”的大事,士林为之震惊。

  易贵高中进士后,旋即“筮仕职方主事”,旋又擢升礼部郎中。由于他遇事皆能明断,办事认真负责,从不胁于势利,晋升为湖广辰州(今沅陵)知府。刚到任,“崇学校,恤民隐,遇事明而能断,不怵于势利,有古循吏风”。第一件事就是尊师重教,制礼作乐。将有关学校和社会民众的礼仪、公德,编辑条文,而且镌版成书,藏之学宫,散发民间,令士人 和民众经常学习,致使辰州地方民众始知礼乐,风气大开,风俗丕变。是时,辰州学宫多已腐朽,于是易贵节其俸禄以为首倡,号召各界人士,无 私捐输,广集资费,于成化六年(1470年)着手征材庇工,对学宫进行大规模的修缮。首先更新创修两序戟门和棂星门,接又将早已摧剥的大成礼殿增饰一新,其余斋舍堂室,均皆修葺,学宫面貌可谓焕然灿然。易贵当即出示家藏的圣贤图像蓝本,命工匠临仿,将学宫原有图像重新绘制。同时增设各类礼乐祭器,斫木以为俎豆,范金以为型尊,垒爵衅以为牺牲,仿诸郊坛以为琴瑟钟磬、麾旌管竽。真可谓一切应有尽有,万事俱备。于是易贵亲率乡邦人士,亲自主持典礼,宣告学宫厥成。辰州民众乡绅,无

  不流泣感佩,并诚恳请愿希望能将此事述文刻石以记其绩。不久,即有常 州王懊撰述《辰州宣圣庙记》 一篇纪其事,并收录于《辰阳志》中。最为有趣的是,在易贵修建辰州学宫后的362年,时为清道光十二年(1832 年),被誉为“西南巨儒”遵义沙滩文化传人的莫友芝,离开贵州出游,路经辰州。时辰州正在维修学宫正殿,陈设的先师孔子以及“四配”“十哲”,都是原有旧像。当时校官诸生还检点各种礼器,安置在庭庑之中。 莫友芝来旅览学宫,校官等人得知其是黔人,大喜过望,立即指所设圣贤像和各种礼器旧物,对莫友芝说:此君乡先生天爵易公遗也。而且还说:易公知辰州时,教育士子,抚驭民众, 一如家人之父子。凡民有曲直前往投诉,一言便可定其是非,曲直即可决断,案牍从无留存者。有明一代, 辰州守令堪称循吏者,决无有能超过易公的。这是300多年后,辰州士人对易贵的最为公允而客观的评价,值得我们珍视。莫友芝在《黔诗纪略》 中记叙其事,且发出这样的赞叹:“余三百年循泽称道不衰,经术入人之深,诚非一切之所能及也。”

  辰州早年从未修过完整的志书。至明代永乐、天顺时期,朝廷曾两次 命礼官下至地方郡县采集图志,辰州地方官员仅仅粗为辑录,敷衍塞责。 待易贵到府任职时,已无片纸事迹可寻,于是决定白手起家,重新修志。 易贵于公余之暇,一方面旁搜博采,凡自汉唐以来《山经》《水志》《寰 宇记》等等诸书所载,凡涉于辰州者,尽悉取之。另一方面“深入乡里, 咨之故老,考之传信,举真黜谬,详参斟酌”,同时以《大明一统志》为 准,厘订体例。如此仍恐有阙略,又敦嘱府学训导沈瓒详加考证。最后易 贵才亲自主笔,撰成《辰阳志》 一书,为辰州的地方文化的建树,作出了一份不朽的贡献。

  易贵在撰修完《辰阳志》后不久,便主动申请以年老乞归故里。在得准后即将离开辰州时,竟然止不住对辰州士民的留念之情,欣然命笔,写下了《别辰阳士民》 一诗,也是《黔诗纪略》收录易贵的唯一一首诗作。

  诗曰:“明时多良循,美化接州郡。惟予拙无如,窃守已逾分。喜兹士民好,敦朴肯我近。深惭教养疏,百一未能尽。引退缘避贤,遮留愧斑此。人生有本业,努力勤自奋。诗书守儒术,名业可腾振。田畴勤力作,衣食天肯靳。我归亦无事,把卷一农睃,勉作尧舜民,常常记迂论。”全诗情真意切,平易近人,无半点官腔说教,霭霭然纯系一位儒师长者之风。

  易贵回到故里后,在贵阳府城北郊二里许的关刀岩下,构筑别业。 首建藏书楼,将原家中万卷藏书珍藏于内。明(嘉靖)《贵州通志》记载 贵阳府城名胜古迹说:“万卷楼,在治城北,明郡人易贵构以贮书。”别业建成后,易贵在此闭门研经著述,长达10余年之久,直到逝世为止。在对儒家众多经典的研究中,易贵尤精于《易经》的研究。如当天气景和清明之日,常手持《易经》 一函,漫步于林泉之际,研读于山岩之间,竟有先师孔子晚岁读《易》“韦编三绝”之境。乡人以及后世皆称此处为“点 《易》岩”。于是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贵阳的一处名胜古迹。

  易贵对《易经》的研究成果有《易经直指》十五卷。易贵虽少著诗,但对《诗经》也很有研究,故亦著有《诗经直指》十五卷。对其它经典的 研究总结为《群经直指》一书。这些书目《明史 · 艺文志》或地方史志分 别都有记载。除此之外,《千顷堂书目》还载:“易贵,《竹泉文集》十五卷。”莫友芝在《黔诗纪略》中,对于易贵研经的成就就有较高的评价,并将他与王训并列赞誉:“黔人著述见于史者,别集始于王教授(即 王训),经说始于先生(即易贵)。有明一代,贵州文教鼻祖,其开创之功,不在道真(即尹珍)、长通(即盛览)下。”随着明末社会的动荡,水西安氏围攻贵阳省城的风烟战火,易贵辛苦构建的万卷楼,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他的一大批重要著作也随兵燹战火而早已化为灰烬,无 一部留存传世,实在令人痛惜。不过“万卷楼”和“点易岩”的名称,还 是从史籍中看到,而易贵开启黔中研治经术之风的功绩是永不磨灭的。(资料整理自《贵州二百历史名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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