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荔波布依族灰粽：形似“飞鸟” 盛着乡愁与祝愿
在喀斯特山脉深处，贵州省黔南州荔波县布依族村民的智慧在粽叶里生长，他们用草木灰当作天然染剂，巧手编织飞鸟之形，让每粒米都沾满大地的祝福，愿灰粽化作“飞鸟”，跨越山海，祈福家人安康。
“我家住在联山湾，开门见河又见山。山上树林好美景，河边水清好舒服。山美水美在联山，远方朋友进来玩……”一首布依族山歌自山间悠悠扬起，唤醒了沉睡的村寨。
每到端午，荔波县联山湾村布依族妇女常常会聚在一起包粽子、唱山歌、祈安康，悠扬的歌声与粽叶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灵动的乡村端午图景。
来到村民莫祖琼家中时，她正在跟附近村民们忙着制作灰粽。大家将稻秆烧成灰，过筛后拌入糯米，加入草木灰和蒜椒水后拌匀，再搭配板栗、红豆、五花肉等食材，包裹成飞鸟、枕头等形状，再放入大锅中慢慢蒸煮。
飞鸟粽是当地布依族群众独特的包粽子方法，和传统灰粽不同，飞鸟粽采用当地山上的一种兰花草为“粽叶”，借助兰花草的韧劲编织而成，形状酷似飞鸟，味道清香独特，是端午节里小孩子最喜欢的礼物。
七十岁高龄的韦奶奶是村里编织飞鸟粽的“老专家”，听说村里要包飞鸟粽，闻讯而来的布依族小姑娘们围坐在一起，认真向韦奶奶学习这份独特的手艺。
“首先选取4根兰花草，两两交织，错开编织成网格形状后，往后翻折，注意不要留空隙……”韦奶奶边包边讲解方法，布依族姑娘们一边看一边学。
“小时候每到端午节，老人都会给我们包飞鸟粽，在当时可是我们最爱不释手的玩具。飞鸟粽好吃好看又好玩，还有祈福安康的美好寓意，我一定要好好学。”在布依族姑娘莫再慧看来，飞鸟粽不仅是指尖跃动的童年记忆，更是老一辈人传承下来的手艺。
巧手编就飞鸟粽，细缕千缠寄意长。每一道缠裹的绳结里，都藏着传统手艺的温度，每一只粽身皆蕴祝福，愿飞鸟粽携端午安康之意，飞越山海，传递人间。
除了造型精致的飞鸟粽，还有可爱小巧的背崽粽，也寄托着长辈对晚辈的祝福和喜爱，它由长方体粽子与多只三角小粽子连接而成，象征着多子多福，健康、平安。
在端午节当地布依族还有一个颇为神秘的习俗，就是给孩子们佩戴上一种名为阳虫瓶的装饰品，这个瓶子里装着布依族人世代喂养的一种昆虫，当地人叫它“阳虫”，据说它有驱虫避灾的作用。
联山湾村民莫祖琼一边给小朋友带上阳虫瓶一边慈祥地说：“乡村振兴了，现在的生活越过越好，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大人小孩都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当炊烟升起，粽香弥漫，那不仅是食物的香气，还是祈求生活平安幸福的美好祝愿，更是游子心中解不开的乡愁。草木为墨，山水作笺，布依族的灰粽，盛着整个喀斯特的盛夏，也盛着永远割舍不断的故乡情。（总策划：程兴露 记者：戴友维 吴显力 视频制作：蒙冯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