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贵州新闻12月25日电 题:贵州有好戏 念念必回响

  作者 杨文静 金可文 朱进

  2024年9月15日,新编黔剧《秦娘美》在贵阳进行首场(试演)演出,一群“00后”新秀演绎经典,收获掌声。64年前,也是一群年轻人,带着《秦娘美》亮相北京,从此正式定名了“黔剧”这个戏种。

  同样的剧目,同样是年轻人,从不同的时代“发声”,带着不一样的力量。这股力量,很难准确地用一两个词概括,这里面既有文化交融、传承创新、生生不息的精神内核,也有海纳百川、继往开来的底气。

  从新编黔剧《秦娘美》《多彩贵州风》《阳明悟道》到《天蝉地傩》,可以看到,这些年,贵州的自然风光和民族文化,正在借由优秀的戏剧作品,不断获得外界关注。

侗戏排练。

  活的“地方戏曲博物馆”

  如果回看贵州戏曲史,“多样”和“融合”是绕不开的话题,而关于这两个关键词的提炼,正是基于贵州这片土地。

  贵州位于云贵高原,地势和环境“滋养”了种种艺术萌发和发展,当然也包括戏曲。山河纵横,森林茂密,在这块满布丛山峻岭的高原上,随着历史的演进,戏曲艺术不断在自我生发,也不断向外吸纳传入。

  《贵州戏曲大观》有载:“宋时,有乡傩的傩仪、傩艺萌发意识和活动。明代,随军进屯,又带来军傩。元朝在此所修寺庙,保留下戏台遗迹。明清以来,南昆、北弋、西梆、襄调,纷至沓来……三四十年代,京、评、川、越、曲、豫、粤剧先后或同时涌进高原,从省城贵阳流播到专署城市。”

  当丰富的戏曲传入贵州这片多彩的土地,“裂变”悄然发生。贵州,一个多民族共居的省份,多元文化的交流与互鉴为贵州各民族戏剧的兴起创造了一定的历史语境,交融碰撞,让贵州戏曲异彩纷呈。

  “贵州民族戏剧的生成与民族民间文化的滋养相关,更与外来文化传播尤其是外来戏曲文化在贵州的传播密切关联。”贵州民族大学文学院教授杨红在《论明清时期戏曲文化传播与贵州民族戏剧兴起》一文中提到,明清时期,四川、湖南、广西等地的戏曲文化传入贵州,它们在贵州民族地区的传播促进了侗戏、布依戏以及各民族傩戏的兴起,从而形成了丰富多样的贵州民族戏剧文化传统。

薪火相传。

  岁月流转,时代更迭。经过长期的传承和演变,贵州戏曲不断发展壮大。到20世纪末,贵州黔剧(文琴戏)、花灯戏、贵州梆子、侗戏、布依戏、傩堂戏、端公戏、地戏、彝族傩(撮泰吉)、京戏等戏曲种类,且种类还在不断增加。各民族的戏曲在这里各美其美,让贵州成为活的“地方戏曲博物馆”。

  中国戏曲再添“新花”

  1960年的北京,一个平均年龄仅17岁的青年剧团一经亮相,便受到观众和文艺界专家的关注,也让如花似锦的中国戏曲百花园中再添一枝艳丽的“新花”——黔剧。

  黔剧是贵州省地方戏曲剧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黔剧的前身是贵州扬琴,亦称贵州弹词、文琴,是一种以扬琴为主要伴奏乐器,分角色坐唱的说唱艺术。在亮相北京之前,黔剧也经历了漫长的发展演绎。

  时间回到20世纪中期的贵州,彼时,民族戏曲势头正好,但没有“地方戏曲剧种”的声音始终萦绕贵州戏曲界。这时,文琴戏出现了,这为日后建立黔剧,起了重要作用。

  清嘉庆年间,在多位诗人的诗文中提到贵阳扬琴。光绪年间,云南扬琴、四川扬琴、四川清音、湖南常德丝弦等相继传入贵州,促进了贵州扬琴的发展。

  1950年,大定(今大方)县的扬琴艺人用贵州扬琴的曲调为秦腔剧本《穷人恨》配曲,用当地方言演出,开创了黔剧的先声。1952年秋,黔西扬琴艺人将婺剧剧本《百日缘》配以贵州扬琴唱腔,用当地方言道白,模仿京剧、川剧的表演、锣鼓,演出获得成功,并取名为文琴戏。

  1960年,文琴戏正式命名为黔剧,并成立了贵州省黔剧团。同年6月,该团带着《秦娘美》《张秀眉》《红旗食堂》等剧目到北京演出。剧种,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新生剧种;演员,是平均年龄才17岁、绝大部分是刚从学校步入剧团的青少年。就是这样一个新剧种、新剧团一经演出,就收获了好评和关注。

  “富有地方色彩的优美曲调,朝气蓬勃的表演都足以说明这个剧种搬上舞台虽然只有短短几年,而它旺盛的生命力却使观众感到是前途无量的。”《贵州戏曲大观》里记载了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题词颂扬黔剧。

  戏曲是情感的表达,也是时代的回响。一路走来,贵州戏曲在一次次“进来”和“出去”的过程中,不断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新天地,唱出了自己的“新声”。

  不断“出走”的贵州戏剧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喜欢听戏被视作“老派”,带有许多标签。寻求突破,不断“出走”,贵州戏剧持续探索符合当下的表达,不仅收获了观众和荣誉,也在一次次“出走”中展现着独属于贵州的魅力。

  今年暑假,火爆的除了各个景区,还有贵阳大剧院每晚准时上演的大型民族歌舞《多彩贵州风》。一场歌舞表演,一趟文化旅行,带领观众走进贵州,了解贵州。

  2006年至今,《多彩贵州风》已演出超5300余场,18年演绎历程,接待观众累计1000万人次,巡演了国外40多个国家及地区,走过国内50多个城市。

花灯剧《枫染秋渡》。  

  这些年,贵州出现了一系列融合多种民族元素、艺术风格的戏剧作品、民族歌舞,不仅打开了市场,也收获了观众。今年4月,登上国家大剧院舞台的新编历史京剧《阳明悟道》,融合了不同门类的艺术元素,现代性地表达了阳明心学与黔山、黔水、黔人的不解之缘。

  今年7月,在大湾区城市巡演的大型民族舞剧《天蝉地傩》,将现代舞、街舞、国标和侗族大歌、傩文化融合在一起,打破了时空界限和艺术门类的束缚,让人耳目一新。

  “年轻人的戏曲DNA已被唤醒。”看完《天蝉地傩》后,惠州资深戏剧迷雷玲笑着说,“还是要相信老祖宗的审美呀。”

  在雷玲看来,“年轻人”与“传统戏曲”这两个标签并不是互相抵触的。反而,随着文博新起、非遗出彩、戏剧创新,文化在一次次“出圈”中,不断建立了年轻人的文化自信,也让主动探索戏剧逐渐变成常态。

  《贵州戏曲大观》里有这么一段话:“如果把贵州高原比作一座花园,那么,时分春夏秋冬,运有兴旺衰败。不管哪个季度适合开哪朵花,不适合开哪朵花,这座花园里总是不断有花开。”今天的贵州,戏剧这朵花依然常开常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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